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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回暖 盧靖朝吻住了錢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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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靈如黑曜石般的雙眸慢慢黯淡,她貼著盧靖朝的身體,似乎想在意識模糊前再汲取一絲暖意。

“不許睡。”盧靖朝想到了報告文學裏有關受傷戰友的橋段,十指不知不覺掐緊懷中人的衣袖,“你給我醒著,說話聊天都行。”

錢靈一言不發,緊閉著雙眼,蒼白的面頰配著玫瑰花瓣般誘人的紅唇,如雪中蝴蝶般淒艷絕美。四周戰士們因高原反應而產生的喘息聲不絕於耳,軍卡甩出一個大彎,錢靈的身體撞的盧靖朝生疼。

不知是不是過於緊張,盧靖朝覺得懷中神志模糊的美人慢慢冰冷下來。他努力搖晃著錢靈,可對方依舊無動於衷,乖順的任他擺布。前傾的車頭在陡峭的公路上艱難的爬行,盧靖朝透過被風雪撕扯的車簾,發現這一側車輪已經懸在崖邊,下面便是萬丈深淵,看來喊司機停車去找衛生員是不可能的。

盧靖朝心一橫,對著那鮮艷而冰涼的雙唇吻了下去。

剎那間他腦子一片空白,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湧向了頰邊。他動情的吻了一會兒,終於感覺到有溫熱的鼻息噴在自己的臉上,癢癢的。本能的擡手一抹,卻發現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

錢靈的唇舌開始慢慢回應著吻了上來,盧靖朝心如擂鼓,雙臂纏在錢靈腰間不願松開。過了好一會兒,他感覺到有纖薄的小手輕輕推了自己胸脯一把,才不得已松開懷中人。

“這一刻你期待了多久?”錢靈雙眸帶笑,面頰通紅。

“沒有,我看剛才你暈過去了.......”盧靖朝害羞的垂著眼,不敢看錢靈。

錢靈依偎在盧靖朝懷裏,透過軍大衣的領子打量著外邊銀裝素裹的群山。她扶著盧靖朝的手臂,聲音微微嘶啞,“我之前覺得天旋地轉,頭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裂開,五臟六腑都被撞倒一般鈍痛,整個人只想酣睡過去逃避這一切。後來就感覺自己整個人浸在水底濕漉漉的,所有的聲音都在瞬間停止。再後來,就覺得有什麽暖呼呼的東西貼住了我的嘴唇。”

“不害羞。”盧靖朝低聲道。

“我說自己的感覺,有什麽好害羞的。”錢靈眼波流轉,“難道是嫌比喻不夠優美。用詞也不夠生動?”

“沒,沒什麽。”盧靖朝松開錢靈,伸出一只手探向捆在座位地下的背包,“這是之前剩下的半壺高粱酒,咱們喝點禦寒吧。”

錢靈微微頷首,接過擰開蓋子飲了一小口。

“你剛才的狀況挺危險的,我想叫司機停車去找衛生員,卻發現在那種山路上根本沒辦法停車,再難也得往前開。”盧靖朝一想到錢靈意識渙散的模樣,心底就如撕裂一般疼痛,“萬般無奈之下,如果感覺到唐突冒犯,希望你能夠原諒。”

“唐突?冒犯?”錢靈偏著頭,仿佛聽到外星詞匯一般的驚訝,“你不是自己願意親的我嗎?我有點不明白你現在在說什麽。”

盧靖朝閉上眼,“自然,自然是願意的。只是,那種情況下......"雙唇忽然一涼,他再也沒辦法說話。錢靈的雙臂緊緊的纏著他精瘦的肩膀,腦海中再也無法組織語言,才吞下肚的酒精燒灼般在腹中湧起一股無名火,他情不自禁的反客為主,借著軍大衣的遮擋,把錢靈抵在車壁上親了好一會兒才松開。”

“這不就得了。”錢靈舔了舔嘴唇,仿佛吃飽喝足的花貓般慵懶,“想那麽多幹嘛,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吧。”

這個酒香四溢的吻確實挺特別。錢靈轉過身,慢條斯理的拭去唇邊殘留的一抹水痕。記得上輩子曾經參加過一檔綜藝節目,恰好和一位在圈裏比她咖位高的多的姐姐分到一間房。本來她這種青春偶像對於業內女魔頭一般美艷風情的一線女星心存敬畏,沒想到幾天下來,兩個人淡忘十幾歲的年齡差,倒處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你會在喜歡上自己系裏的搭檔嗎?”結束了一天的拍攝回到房間,錢靈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問坐在桌前卸妝的美麗女郎。

“會呀,雖然圈裏的人多半不靠譜,不過難得遇到一個喜歡的,及時行樂吧。”美人風情萬種的把卷發撥弄到耳邊一側,用一只鑲滿水鉆的大發夾定住,“多大點事兒啊,小妹妹,放輕松些。”

“可是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

“那就想方設法讓他迷戀上。”美人爽快的打了個響指,“你們有吻戲嗎?”

錢靈鼓起勇氣點了點頭。

“哈哈哈,那就行了。記得拍吻戲前喝一點酒,最好是那種帶著花果甜香的,保證一撩一個準。哪怕導演采用借位的辦法,相信我,對著一個意亂情迷、連呼吸裏都帶著醉意的美人,沒有男人會把握的住。”

錢靈抱著膝蓋,思來想去一整夜都沒合眼,直到綜藝結束都沒能做決定。等回到劇組和那位男演員拍戲的時候卻發現他身上還殘留著女性特有的香水氣息,她一下子如洩氣皮球般私下裏再也不敢和他聯系,更別說用酒精來勾引他。

上輩子青春中少數幾次啼笑皆非的暗戀想起來都荒唐無比,錢靈裹在軍大衣中暗暗的想,冥冥之中命運讓他穿越回七十年代,會不會也是給她一次補償青春的機會。

只是這年頭物質條件太差、民風也太保守,還是在任何行動都要聽指揮的軍隊大營裏,想做一點兒出格的事都得三思而後行啊。

錢靈冥思苦想的頭疼,幹脆歪在盧靖朝懷裏,瞪著大眼睛發呆。盧靖朝攔著少女嬌柔的身體,渾身仿佛火燎般燥熱起來。他拿起水壺,狠狠喝了幾口涼水,才把腹中的無名火壓了下去。

為了在高原上保持體力,整個車廂中的戰士們幾乎沈默了一整天。午後車隊終於艱難的翻過了山頂,順著公路盤山而下,海拔也隨之緩緩下降。

車廂中的空氣開始慢慢回暖,呼吸也逐漸平穩下來。大家仿佛在漫長的冬眠之後瞬間蘇醒,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聊天和調笑。周航看著身邊女生們恢覆了嘰嘰喳喳的秉性,也笑著問湯夏和魯淑儀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之類的。

“難受死了。”魯淑儀嘟著小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好像有巨石壓在胸口,喉嚨也被人卡著,上氣不接下氣的喘。難受的要死還不能劇烈掙紮,生怕把腳上的傷口弄裂了。”

“我也是。”湯夏揉了揉眼睛,“整個人都快飄起來,肚子裏翻江倒海卻也吐不出什麽來。唉,真不知道當年修公路的戰士們是怎麽過來的。”

周航沈默了。他之前在基層的時候就聽營長說過修公路的事,那時候可謂是全軍動員,地方上也招募了不少民兵。塌方、雪崩、風沙,有不少正值壯年的漢子都被沿途的惡劣天氣奪去了生命。向來不茍言笑的營長抹了抹眼中噙著的熱淚,用低沈的嗓音緩緩陳述著親眼目睹的一切。那麽多軍民不惜冒著艱苦卓絕的危險艱苦奮戰了數年,終於打通了這條穿越沙漠與高原,連接內地和邊疆的生命線。

望著身邊嬉笑的女兵們,周航感慨著靠坐在位置上,從背包中拿出幾塊幹糧就著冷水吃。不知道前面小車的李團和趙處他們怎麽樣了。他擡手掀起簾子往前看去,入眼的是遼闊平坦的農田,金黃的油菜花在和煦的暖風裏競相開放,引得成群蜂蝶留連其間。

“你們快看,外面都是油菜花。”他拍了湯夏一掌,笑著指了指窗外。看慣了昏黃大漠的女兵們對眼前的盛景讚嘆不已,紛紛掀開簾子探出頭去。

車廂的另一側,盧靖朝也松開了錢靈,兩人趁亂整理好衣服,如往常般正襟危坐著。盧靖朝看著外面的油菜花田和遠處隱約可見的低矮民居,腦海中冒出的居然是桃花源記裏的詞句。這時候居然迎面走來由一隊十來匹馬組成的馬幫,它們背上掛著沈甸甸的黒木箱,漢子們豪爽的歡唱中夾雜著脖鈴聲聲,讓人心情也隨著舒暢起來。

錢靈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你說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到營地啊。”

“快了,快了。”盧靖朝悄悄摸了一把錢靈油光水滑的秀發,“今晚吃過飯就得好好休息,白天消耗太大了。”

“是啊,不知道我們回來的時候會不會繼續走原路。”錢靈歪著小腦袋看向盧靖朝,“不然又要被高原反應折磨一回,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不知道,根據以前軍區的慣例應該是往西繞行,畢竟那邊的兵站人跡罕至,也捎帶著給他們送些信件和補給。”盧靖朝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高原反應的話還是得有心理準備,按之前的安排之後幾大軍區要進行交換演出,不出意外咱們第一站就是成都軍區,從川西到拉薩,沿途海拔會越來越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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